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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來就來找沒解除婚約,等成了老姑娘的村姑田小花。 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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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來的,養一個妾還得保養她的小白臉全家?”

小花突然想起何晉那兩籮筐的奢侈品,他的扇子、硯臺、狼毫筆,還有那些貴的要死的書和紙…心中突然像被砸了一塊石頭,悶悶的、鈍燉的。

“我問你,江心巧,不,張鑫左眼角有胭脂痣嗎?”

“沒有。”秦行遠雖然對這個問題有些詫異,但是還是堅定的給了答案。

“哦!”小花心裏暗暗笑了下自己,什麽胭脂痣不過是自己瞎說的,還真會有麽,那都可以擺個攤子算卦了。

“既然大家都想查清楚,那就碰個頭吧!”秦行遠一躍上了馬車,“要不要送你回去?”

“秦行遠,你已經這麽確定你說的張鑫就是江心巧,那你直接跟她當面對質就好了,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?”

“我自然有我的理由。”

“我自己可以回去!”小花說著調轉頭,腳步無比沈重。

“有消息到貴祥樓給我捎個信。”

回到大灣村,先去還了村長家的毛驢,又送了一大擔草料,回家已經是晌午,門還是鎖著的,何晉還沒回來,前面何大伯家卻鬧哄哄的,擾的人不得安生,小愛還在何大伯家呢。

等到了何大伯家門口,發現院子裏站著幾個人,都是生面孔,何家一屋子本該去地裏幹活的男人全部都在,不止何晉,何大伯,兩個堂兄弟一樣的神色嚴峻,有田居然也在這裏,面有愁色。小文氏從堂屋後的簾子下探出頭來,又縮了回去。

小花進門來,門口那幾個人還在嚷嚷,要賠錢之類的話。那幾人見小花進來,就沒好氣的讓她邊去,男人談話,哪裏有女人參與的道理。

何晉朝她招了招手,有田對她擠出一抹苦笑,她拍了拍有田的頭,站在何晉身後了,那些人見這除了臉色難看,到底是別人的地盤,也不再多說。

事情是這樣的,今天何大伯借了村裏的牛,用完了牛,打算幹完活了去還,哪裏知道就出了問題,大黃被系在樹上,不知道怎麽繩子就松開了,何家人這會又去了稍遠點的何晉的那畝地裏,這會功夫,大黃把隔壁大丫爹種的油菜吃了大半!還是有田去地裏的時候發現的。

問題是大丫爹已經把地給了周家灣的周秀才家裏,成了租戶,每年種什麽都是周秀才家裏發種子,現在一下子被吃了精光,周秀才是這片地的所有人,聽到消息自然不樂意了,這就鬧上門來。

還有件可笑的事情,罪魁禍首大黃,被周秀才發現懷了崽,說這是他家公牛的種。

總而言之一句話,要賠錢,數量還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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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3何晉擔下還債責

要求賠償的數額有十兩之多。

周秀才給的的理由是,這油菜是從江城帶過來的稀有品種,比一般的油菜早收一到兩個月,補種別的可以,但是損失很大。

關於牛的事情--離大灣村最近的就是周家灣,就周秀才家有頭公牛,照周秀才是說法:“就跟夫妻和離一個道理,這牛崽子哪有歸女人的?”不想給牛,那就給錢了。

小花聽見差點沒有笑噴了。

但一看別人都愁眉苦臉的,頗為認同的樣子,忍住了笑。

何大伯愁苦的表示認賬,但是拿不出十兩銀子。

何晉低著頭,小花看不出他的神情,周秀才口沫橫飛了半天,看何大伯一臉苦瓜相,轉向何晉:“何晉,該怎麽辦,拿出個章法來!”

何晉擡起頭來,表情淡淡的,甩出幾個字:“後天會送銀子過去。”

周秀才這才不知聲了,帶著幾個族人離去。

“大山,這事...”

何大伯還要說什麽,被何晉阻止了:“大伯,這事交給我吧,我來想辦法,強子哥也別太自責,不關你的事。”

何強一臉苦惱,勉強道:“要是我把繩子系緊點...”

何晉一擡手,不讓他再繼續下去:“要不是你們去幫我...這麽說來源頭還是在我,我應該要擔起責任的。”說著還看看小花,小花沒出聲,心中卻猛的一跳:何晉哪裏還有錢,難不成秦行遠說的都是真的,他會去找那個張鑫要錢?他和張鑫真的對秦家有什麽不軌企圖嗎?

小花想著心事,有田跟她說:“姐,別急,大不了咱們把你說的姐夫的扇子什麽的賣了。”她都沒心思聽。

心事重重的回到家,何晉沒再糾結錢的事情,只是問小花:“上午哪裏去了。”

這時候怎麽能夠說實話,於是小花道:“有點事情去了趟鎮上。”也不算撒謊,怕何晉又追著問,又道:“錢的事情打算怎麽辦?”其實她更想問的是:“江心巧是不是在秦家,你們是不是圖謀別人的錢?”忍了又忍,總算忍住了,好吧,她就是個憋不住話的人。

“你不用擔心,我去找朋友幫忙。”似乎怕小花不信,又道:“我在青山鎮認識不少朋友,還有同窗,總有辦法,你不要擔心。”

被這麽一打岔,他也沒有繼續追問,小花卻沒有輕松多少,有些覆雜的看著何晉,真的不相信這個酸腐秀才,整日裏把君子掛在嘴上的人,會有什麽齷齪心思。

何晉進了屋,沒有看見小花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而小花,怕自己一個忍耐不住就會脫口問他,他要是有心隱瞞的話,就別想知道真相了,拼命的找事情來轉移註意力,在廚房整出了一桌子菜,吃了飯之後,總是讓何晉看不著人影,一會劈材,一會澆菜,一會挑水的,最後又背著簍子帶著小愛跑出去找有田。

何晉悠閑的想:自己的娘子好像太能幹了點,今天本該他的家務都被做完了。

074秀才冒雨夜外出(一)

晚上,因為教女的事情,何晉總算見到了小妻子。

自從小花公然反對何晉教導小愛的方法之後,兩人就杠上了,今天本來小花不打算跟他爭,巴不得早些去睡覺,免得忍不住不該問的都問出口。

哪知道,何晉這家夥居然主動道:“今天,你來講吧。”

想起他堅持要講《女戒》、《女論語》、《二十四孝》,兩人苦爭一番的情景,小花訝異的多看了他兩眼。

他倒好,揮一揮衣袖,一身輕松的回去睡覺去了。

小花撇撇嘴,和小愛母女兩個鬧成一團,鬧了好久,才安靜下來,開始講課,當然故事什麽的,實在是記起來的不多,要是給何晉挑刺,她還是很能的,何晉不講的時候,她也想不起來。

於是就教詩歌,或者純粹的識字,何晉還有不少的書,可以做教材。

總算小愛睡著了,她差不多也要睡著了,身子一歪,摟著女兒軟乎乎的身子進入夢鄉。

猛然驚醒,下雨了,窗外“嘩嘩”的雨聲,一場秋雨一場寒,小花攏了攏背子,身手抱住肉呼呼的一團,溫暖舒服的輕哼了一聲,這才發覺,房間內的蠟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滅了,被子上面又搭了一層毛毯,眼睛一閉,正要入眠,突然聽見屋外有異動,接著是開門的聲音。

難道有小偷?小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,靠在門邊,拉開一條隙縫,堂屋內黑漆漆的看不清楚,隱約有個人影晃動,然後堂屋大門被關上,接著那人推開了她和何晉的房門。

小花屏住呼吸,這蟊賊是外鄉人吧!我田小花的家裏也敢闖!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,摸了把掃帚當武器,往那房間靠近,門居然沒有關,就不知道何晉在房間裏被怎麽樣了!

在門口停頓了一會,沒有聽見異動,這伸手不見五指的,就怕別人門後偷襲,稍一思索,一腳踹開門,先發制人,那賊進去時間夠久,搞不好秀才都沒命了。

“嘭”的一聲,門被打開,小花往*上看去,何晉驚愕的坐起來,張了張嘴露出一口白牙,在黑夜中很是晃眼。

“有人進來了!”小花一邊揮舞著掃帚,一邊摸索打火折子。

“哧”的一聲,室內亮了起來,房間裏除了自己和何晉哪裏還有別的人影,窗戶也是好好的關上的。

何晉目瞪口呆的看著小花打開櫃子,抽屜,門後,甚至爬到*底下一陣掃蕩。這才回過神來:“我剛才去了趟茅房。”

小花滿頭黑線,這烏龍出的,看看何晉又有些不滿:“你這家夥半夜三更往外跑,要嚇死人啊,說,半夜出去幾次了?”

何晉滿頭黑線,躺下翻了個身,面朝裏面不搭理她,哼,這是問的什麽話啊,分明就是說他...

被吵醒的小花氣性很大:“你說你怎麽半夜老要上廁所?不會有什麽隱疾吧…”說著,放下掃帚,才發覺自己的裏衣早就敞開了,露出一大片肌膚來。

何晉猛地轉過神來,瞪著小花,眼神泛著幽光,小花看著那滲人的目光縮了縮,聽得他道:“還不快到*上來!”

075秀才冒雨夜外出(二)

小花正想反駁一句,吼我?不要命了!

見他平板的像是被熨鬥熨過的神情,眼神恐怖,再說穿成這樣確實有些冷,於是難得順從的爬上chuang。

何晉躺在外側,一眨不眨地盯著小花,可惜這個小媳婦動作太利索,沒看到什麽,內心遺憾的嘆了口氣,等她蓋好被子,才爬起來吹滅了蠟燭,摸索著回*。忍了又忍,終於忍無可忍,伸出手,攏緊了自己的被子,翻過身,面朝外呼了口氣。為什麽別人都是軟香在懷,他卻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入睡,到現在還沒那個潑皮嘲笑!想到陳三皮那張猴臉,就一陣氣悶!

身後小花被他那眼神看的一陣緊張,見他翻過身去,壓迫感頓減,剛長舒一口氣,被子裏伸過來一只手,正想給他一巴掌,又聽他道:“我們都成親了,娘子,我不勉強你,你得給我機會。不然,嫁給我幹嘛?再說按照你的說法,我們現在還在戀愛吧!”

小花一楞神,手被握住,心中一跳,抽了抽手,沒有抽出來,默了。

“娘子...”何晉握緊了小花的手,翻過身來,黑暗中小花看不清楚他的神情,感官反而格外的敏感,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量,他的呼吸,他手上因為常年握筆在中指上留下的薄繭,他摩挲自己的手心帶來的酥麻,還有被緊盯著的迫人感都分外清晰。

良久見他不再有動作,原本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,折騰了一天太累了,慢慢就睡著了。剩下何晉翻來覆去的滿懷怨念。

第二天一早起*,何晉還在熟睡,小花輕手輕腳的下*,就見一條泥漿腳印從房間到堂屋,門口也有,院子裏鋪的是石屑,上面也有腳印,直到院門口。

而堂屋門背後掛著的雨傘也還是濕的!

小花一時氣急,去搖醒何晉:“你給我起來!昨天晚上你哪裏去了!”

何晉睡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見到小花湊近的臉,“啪嗒”一聲湊上前親了一口。

小花氣急敗壞:“你給我起來!你晚上死到哪裏去了!”

何晉拍拍頭:“娘子,我昨天被你折磨夠嗆,一晚上沒睡好...”

“說!你半夜出去當*賊?還是偷雞摸狗?”

“我...”何晉正要說話,屋外傳來一陣拍門聲並叫嚷:“快點開門,小花姐,是我呀!”

小花聽這聲音,瞪了何晉一眼,只好按下話頭,疑惑的前去開門,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幾個月沒見的陳三皮!

陳三皮一見小花舔著臉:“姐,恭喜恭喜啊,想不到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嫁人了,你說你嫁了人都不出門了,見上一面還真是難吶!要不是昨天晚上碰到何秀才,跟他說起來,我哪敢來打攪你啊!哎喲,你看你氣色多好,哎呀,再看看何秀才...”

小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何晉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,就倚在門邊,一身青衣,同色腰帶,很是利落。

“你看他滿臉土色,眼圈發黑、浮腫,明顯就是被你吸幹了,大姐頭,你果然厲害,我聽說那些書生都是面上正經,背地裏一肚子壞水的...”

076潑皮首登門解惑

陳三皮越說越起勁,小花一巴掌拍在他身上:“口無遮攔!”說著轉過身:“進來再說。”

陳三皮沖著何晉咧咧嘴,挑挑眉,見何晉目色一凝,摸摸鼻子,訕訕的笑笑,跟在何晉身後進門了。

陳三皮仍舊是那身臟兮兮的大袍子,頭發用一個藤草綁著,倒是有一多半都披散開,遮住大半張臉 臉上好像多了些肉,看著沒那麽滲人。

“你小子最近看來混的不錯啊!吃什麽了,都長肥了。”

“貼秋膘,嘻嘻,不然到了冬天可不得凍死啊。”陳三皮坐沒個坐相,在椅子上扭來扭曲,跟屁股上長了刺似的。

何晉斂眸不語,倒是陳三皮三兩句話後就看向何晉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
“你們怎麽認識的?”小花率先發難,聞到了殲情的味道,這兩個人有古怪!

“額...大姐大,你真的要我說啊?”陳三皮神情糾結,有些難辦。

何晉倒是淡然的倒了一杯水,慢慢的喝下,又看小花一臉“必須告訴我”的神情,算了,本著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心態:“那不是你讓我來找他的嘛。”

“好了,你們兩個怎麽會有話說的,我看何晉和誰都說不上話,居然能跟你昨天幹什麽去了?”

“嘎...姐,怎麽說話呢,好像我陳三皮是狗都嫌似的,我跟你說我和你家這個秀才那是相逢恨晚,酒逢知己千杯少。昨天晚上嘛,我和秀才關系這麽好,他知道我住的那個山神廟漏雨,天氣又冷,就去給我送了棉被。”

小花有些狐疑的看著何晉,不是她多疑,這人怎麽可能這麽善良!天降紅雨?

“飯可以亂吃,話別亂說。”何晉總算說話了:“陳三皮明明是你到我家裏來偷東西被我逮到。”

話未落小花臉色一變,揪著陳三皮的耳朵:“你這家夥,膽子不小啊,偷到我家裏來!”

“喲喲喲,疼,疼,疼,我哪有!我哪裏敢來啊?”

“你昨天來偷雞蛋,你說我娘子心善,給你雞蛋都是可以的,是不是?我怕我娘子對半夜外出產生誤會,讓你來說清楚,憑我一個秀才,拿了帖子去衙門,逮你還是能夠做到的,何況你這樣為禍鄉裏,大家早就厭煩你了...”何晉慢吞吞的說完,眼神掃了眼陳三皮,杯盞在手心轉了一圈,神色平靜。

陳三皮暗暗叫苦,這大爺真是難伺候,為他上山下海、為奴為婢的,居然這麽說我,果然還是高估了這位大爺的良知。這邊大姐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,還揪住耳朵不放,也不好得罪,早知道今天就不上門了,純粹是自己找抽,清官難斷家務事,巴巴往跟前湊,再有這事,讓他自個露餡去,我是死也不會再來了,對!不僅不來,還要繞著走!

打定了註意,這次就當倒黴:“啊...是是是,我活該,我是來道歉的!小花姐,快放手放手,我耳朵都要擰掉了!怕了你們了。”

“揪你幾下算便宜你...”話還沒有說完,小愛從房間叫了聲“娘”,小花忙放下陳三皮,這家夥突然跳起來,一溜煙往外跑了。

077疑行蹤初現端倪(一)

陳三皮一口氣跑到村口,這才低著頭貓著腰,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。

大丫端著裝滿臟衣服的木盆,看見陳三皮,趕緊扭頭,路就這一條,也就這麽點寬,不得不從他身邊過,於是別扭的偏著頭走。

陳三皮歇的差不多了,直起身來,看見個小姑娘避他像瘟神似的,原本他是不理會別人也不稀得睜眼看人的,但是今天被那兩夫妻折騰了一番,一口悶氣默默忍下了,心中不爽,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,沖著她“喲~喲~”的叫了兩聲。

大丫紅著臉,飛快的跑了。

陳三皮“哈哈”大笑了幾聲,卻也不敢做的太過分,要是那些古板女子因此一根繩子自我了結了,那就是徒增罪孽了。看了看那落荒而逃的小身板,輕笑兩聲頭也不回的走了。 *

小花收拾好了女兒,一家人吃過了早飯,忍了半天總算憋住了話,隨後何大伯上門,拿過來二兩銀子,有田也拿來一把銅錢,小花默默的算了算,湊齊了。

還債的問題被擺上臺面。

姐弟倆相視一眼,提出商量了好久的對策:“不能變賣你那些寶貝?”

何晉臉一黑,沒有商量的餘地,有田手上握著的賣了一盒狼毫筆的銀子就沒敢拿出來,看了看小花,小花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何晉出門,小花心中一跳,也要跟著去,正好這時候何苗來找她一起去看看大丫,大丫很快就要成親了,今天要去送添妝,說起大丫的親事,小花就心裏發堵,無法拒絕的,幽怨的看了眼何晉,這家夥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等小花從大丫家回來,又把小愛交給何文氏,找了個由頭,一頭紮進龜峰山,抄了小路飛快的往鎮上趕,心中忐忑不安,像是去抓殲的小媳婦,暗暗的想:這是最後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只要何晉不是去找張鑫拿錢,自己是要去證明何晉不是秦行遠說的那麽卑鄙,全部都是秦行遠瞎猜,什麽張鑫就是江心巧,何晉和江心巧勾結,都是秦行遠的被害妄想癥。

心中有事,腳步走的飛快,幾乎要創下自己拉練的最快紀錄,進了青山鎮剛到下晌,直奔貴祥樓,秦行遠不在,但應該是吩咐過店裏的掌櫃了,掌櫃熱心的把小花迎進門,又派了夥計去請秦行遠。

小花等了一刻鐘,秦行遠匆匆而來,面色不怎麽好看:“快走,張鑫出門了!

小花心中有些慌,兩人腳步如飛地趕到秦行遠說的娘娘廟,分頭去找,剛進娘娘廟,還沒進大殿就見到了何晉,小花面色大變,恨不得撲上去,揍死那廝,又怕叫他發現自己跟蹤,壞了計劃,再說抓殲抓雙,拿賊拿臟,也許只是巧合,或者這家夥來娘娘廟看朋友?

握緊了拳頭,躲在一個參天古樹之後,看著何晉的身影消失,小花大腦發脹,心中突突直跳,到了送子觀音殿,大殿內這個鐘點倒是沒有什麽人,突然見到張鑫神色慌張的從後殿的簾子後出來,小花瞬間怒火從心頭燒起,腦子裏閃過三個字:狗男女!

078疑行蹤初現端倪(二)

小花跟著張鑫出來,突然被身後竄出來的男人撞了一下,這男人身材清瘦,一襲白色長衫,頭上裹著方巾,正兒八經的書生打扮。

小花後退一步,讓他先走,待看清那男人的長相,不由得多看了兩眼,沒聽說何晉有兄弟啊!

這人年紀和何晉相仿,也就是三四分相像,但氣質極為相似,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幾分相似。

這男人剛離開,秦行遠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,很顯然他也見到了剛才的情形,兩人快速的跟上。

出了娘娘廟,早就不見何晉的蹤影,倒是見到張鑫的轎子,旁邊還有個小丫頭跟著正給一群乞丐發銅板。

突然袖子被一雙臟兮兮的手抓住了,小花一回頭,居然是陳三皮!

“小花姐,你來這幹啥來了!”

小花疑惑的來回打量他:“陳三皮,你現在改做乞丐了?”

陳三皮嬉皮笑臉的樣子:“現在兄弟多了,沒辦法,多個身份多條路嘛,娘娘廟裏好心人多。小花姐你怎麽一個人跑這裏來了,哦,我知道了…”說著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:“我看見秀才前腳剛走,你就出現了,是不是怕秀才在外面偷吃啊?”

小花眼神一閃,亮晶晶的盯著他。

陳三皮拍了拍胸脯:“小花姐,我跟你保證,要是看見何秀才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,我肯定馬上跟你說,絕對不會讓他再長歪了!”

“他來這裏你見著了?來做什麽來了?”

陳三皮指了指拐角,那有個人再賣字畫的:“看到沒,那個人,剛才看見何秀才和他說話呢,應該是來找他的,那人就住在娘娘廟裏,平時賣字畫為生。”

小花心裏一松,“那個書生見過沒?”說著指了指那個正在書畫攤子前打量的男人。

陳三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被頭發遮住的眼底劃過一抹深思,搖搖頭:“沒註意過。”

眼見那人要走,小花顧不得和陳三皮說什麽,趕緊跟上,倒是身後的秦行遠多看了陳三皮幾眼,陳三皮對他齜牙咧嘴的笑了笑:“大爺,行行好,給點銀子唄!”

秦行遠摸出一個碎銀子扔給他,他笑嘻嘻的接下,看著小花和秦行遠走遠,臉上笑容斂去,掂了掂那銀子的分量,突然又笑了,看來一會要去何秀才家等著,搞不好有好戲看,黑心秀才碰到田家*...嘖嘖。

聽了陳三皮的話,小花心裏放松多了,更願相信何晉是來找那個賣字畫的人借錢的。只是這個書生,直覺這個人跟何晉脫不了關系,難道也是何晉的債主?

這書生像是心情極好,一路上是很悠閑,左看看,右逛逛,還買了脂粉頭釵,也是,他這個年紀肯定早有妻室。

時間不早了,趕回家估計都要天黑了,既然何晉和那個張鑫沒啥,就不打算浪費時間再跟著那個書生了,以後找陳三皮跟著就結了嘛。

剛打算跟秦行遠打個招呼先回家去,就見這書生進了路邊一間小賭坊。

079跟相似大鬧賭坊

兩人對視一眼,尾隨而入。

小花還是第一次進這古代的賭坊,這間賭坊不大,這個時候人也並不多,“開大”、“開小”的聲音此起彼伏,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書生。

此時他雙眼放光,盯著賭桌,全神貫註的模樣像個癮君子,小花心內不齒,居然會覺得這人和何晉相似,呸,完全不像啊,何晉就只會對著他那些寶貝書流口水,當然偶爾晚上會呈現這種神態...還是有些像。

秦行遠見小花有些發呆,也註視著那人:“想不想驗證張鑫就是江心巧?找那個人問問,他們應該是有些關系的。”

小花瞥了他一眼,他繼續道:“不是我以貌取人,你看他的打扮和氣度,再看看,他剛才一出手就是二兩銀子。”

小花不是沒有疑惑,也對,問問他認不認識何晉也好,免得存疑,雖然她相信世上人千千萬,有相似的沒啥,但是相似還從同一個地方出來,要說沒有關系,可信度有點低。

兩人上前,秦行遠拍了拍那書生的肩膀,正好,賭盤揭開,那書生一拍桌子,很有氣勢:“娘的,居然是小!別搭爺身上,這把,爺還是買大!”

說著撥開秦行遠的手,秦行遠又按住他的肩膀,那人終於不耐煩的回過頭來,待看到秦行遠的臉,突然閃過一抹慌張,很快就鎮定下來:“幹什麽!別妨礙爺的興致!”

秦行遠一把將他拖出來:“兄臺,只是有事請教,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。”

那書生閃過一抹惱怒,掙紮兩下:“松開,有話說話,快點!”

秦行遠松開手,他扯了扯身上的長衫,突然退了秦行遠一把,往外就跑,秦行遠迅速的追上,那人後退過程中,見到小花,突然抓起一把椅子甩向那邊賭的正酣的人群。

“哐當”一聲,賭場炸開了鍋。

“哪個不要命的到賭場鬧事,阿三,把門關上,不給點教訓,當爺們是擺設!”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,小花心一提:臥槽,這事鬧的!

賭場門口的人聽到命令,迅速的關上門,瞬間室內亂了套。

那書生趁亂喊了聲:“是秦家少爺來搗亂!就是他們!”

秦行遠面無表情,四下都是人,早不知道那廝躲到那個角落裏了。

可以確定,這人肯定和張鑫認識的,不然怎麽會知道他的身份?他來青山鎮也才最近的事情。但是和何晉的關系?就不確定了,張鑫的身份絕對不會出錯的。

不及多想,秦行遠很快就被團團圍住,念在相識之誼,雖說這家夥讓自己胡亂懷疑了一把何晉,但是...太久不動,容易生銹。

小花不由分說,一個飛踢揣上了迎面過來的大漢,那大漢哪裏想到這個鄉裏土妞這突然一擊,臉上被踹了個腳印,要說剛才只是平淡的要教訓鬧事的人,現在就是怒不可遏,被個娘們踢臉,傳出去不用活了!

秦行遠自顧不暇,多半的人都圍著他,分身無術,也只能默默的替小花捏把汗,見她幾個回旋,翻身,上踢,過肩摔,打的不亦樂乎,暗暗心驚,想不到,這女子...生猛!

080忽明忽暗達協議

秦行遠是個練家子,常年經商在外,身手是從小的功底加上不少實戰經驗,應付幾個小賭坊請來的混混不再話下。

小花則是很久沒有實練,有些興奮。

打的賭坊內桌椅崩裂,杯盞紛飛的。那書生趁著打手們都往秦行遠和小花身邊湊,門邊無人守護,打開門跑了出去,這門一開,不少人就往門邊湧。

不說小花虎虎生風,秦行遠雖然仍在上風,但是雙拳難敵四手,這裏的打手少說也有二三十人,算上被踹到的,也還有十幾個,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。

他們無非是求財,自己可還是要在青山鎮混的,被那書生一嚷嚷,暴露了身份,遲早會被這些混混盯上,那生意就是白費了!於是掏出一把銀子,並一張銀票,往上一拋:“這裏的損失算我的!”

趁那些人撿銀子的瞬間,拉著小花就往外跑,順便留下一句話:“改日再來賠罪!”

等撿了銀子起來,哪裏還有兩人人影。

秦行遠拉著小花出了門,兩人又是一陣奔跑,見身後沒有人跟來,才慢下腳步。

小花這一仗打的酣暢淋漓,這才註意到,胳膊還被秦行遠拉著,秦行遠放開手,有些不好意思。又見她小臉紅撲撲的,眼睛亮閃閃的很是興奮,面上有些不自在。

“可惜了,讓他跑了。”

小花此時則是在想:還是得經常活動活動,找人實練,這才過癮。哪裏會想到尷尬不尷尬的問題,聽他這麽說,才發覺居然忘記了最初的目的是找人,盡想著打架了,頓時也覺得有些可惜。

“你真的確定張鑫就是江心巧?”

秦行遠點點頭,掏出來一個布包:“她每個月十五都會在靈隱寺祈福,這些都是她掛在祈願樹上的,就怕你不信,我特意拿來的!”

小花接過來,打開一看,裏面約莫有七八個願望卡,上面寫著“有漏皆苦,浮生難逃,弟子願祈來生當牛做馬,求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保佑我兒一生順遂!”、“祈求菩薩可憐吾女自幼無母戀愛,讓其身體康泰”...

除了這些卡,還有一張符,上書“弘治二年正月十四戌時一刻,名思愛,小字娉”這些字跡出自同一人,看到“思愛”二字,小花就信了,頓覺腦袋裏一片空白。

秦行遠看她神色,心生一股憐憫。隱隱有些後悔,不該讓她牽扯進來,等何晉假面具撕破了,最無辜的就是田小花。論起倒黴,自家也就是賠點銀子出去,男怕入錯行,女怕嫁錯郎,田小花以後...但是想到有人把自己當猴耍…必須要付出代價,就算田小花無關又怎麽樣,誰讓她嫁了個這樣的人。

“這個書生認識你!你知道他是誰?”田小花突然出口,神色已經不覆剛才那般,很是冷靜。

秦行遠搖搖頭:“我也奇怪...”

小花發洩了一番,此時很是冷靜,只是淡淡的道:“我不信何晉會是你說的那種人,也不能因為你一面之詞給何晉定罪…我會找個時間帶何晉來青山鎮。”

081怒娘子有氣難發

事情說清楚了,小花轉身往家裏趕。

秦行遠看著她直挺挺的背影,悠悠嘆出一口氣,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和姐姐,要說他最在意的,那就是銀子,現在他卻分不清楚,自己心情沈重是因為今天莫名其妙賠了銀子,還是因為對這女子的憐憫?

回來的路程感覺比去的時候漫長的多,秋日的白晝似乎短了許多,小花快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,路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,依舊是從龜峰山的後山下來,再路過江心巧的墳頭,只覺得諷刺,想到那個江心巧過來哭墳就一陣心煩!

等到了村裏,天色完全暗下來了,村裏的路上已經很少見到走動的人,小花身上已經濕透了,直接往娘家而來,還沒到門口,就看見何晉似乎是剛從老田家出來,四目相對,何晉臉上凝重的神色一松,目光溫潤如水,小花則是雙目噴火,似乎要將身上的濕衣服烤幹。

“娘子,你看你,衣服都濕了,咱們快點回家,換身衣服,你去哪裏了,為夫到處找都沒有找到,還以為你回娘家了,你出門前好歹先跟我說一聲啊,以後出門讓我陪你啊!丈夫丈夫,一丈之內才是丈夫啊!”

“我知道女莫出門庭,出必掩面嘛!”小花譏諷一句。

何晉皺皺眉:“娘子,你不會是發燒了?怎麽臉色這麽難看?”

小花不理睬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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